陌岚殇

【忘羡】采莲令

Tisiphone:

标题:采莲令


作者: @Tisiphone 


词牌活动的文,我……迟了两个月。我迟到,我离题,但至少我写完了!(滚!


献给  @涉江  @🍅🍓🍉🍰🍡🍧🍦🍛🍗🥘  不多港了我切腹谢罪!






温情找到魏无羡的时候,他正枕着潇湘馆头牌千夏姑娘的大腿,听着大厅传来的曲儿,地上堆了一圈空酒壶,好不惬意。他看见温情,犹自晃着酒杯道:“你来晚啦,齐云只有一壶,已经被我喝完了!来来,尝尝这玉练槌,也是不差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雪白的剑锋已经欺到近前!温情的双剑左长右短,左快右慢,快如春雷乍响,无迹可寻,慢如春风化雨,绵绵不绝。
“姑奶奶你这「流风所及」可不是玩的啊——”
魏无羡嘻嘻一笑,左手举起笛子斜斜刺出,绵软无力似病人初愈,角度古怪又似孩童玩闹,偏偏这随意的一拂就化解了温情双剑行云流水的剑势,后续的变招还未使出,便消散得无声无息。
温情气得柳眉倒竖,她瞧了千夏姑娘一眼,潇湘馆能江湖闻名,头牌自然见多识广,千夏从头到尾都笑容不变,此时更是先轻轻将魏无羡的脑袋移到旁边的靠枕上,向温情行了一礼,道了一声“温姑娘”,才退出门外。
温情看着门关上,回头瞪着魏无羡,半晌才道:“你,又,惹,事!你约战蓝忘机是真的吗?!”
“自然是真的,”魏无羡在塌上直起身来,顺手打理了一下衣襟,发现抚不平,便又作罢,“我会开玩笑,蓝湛可不会,跟他约好的事还能有假的吗。”
温情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又要动气,恨声道:“我们这入关不到一个月,江湖已经人人皆知夷陵三剑重回中原,楼下就有几十个喊着要找你一战的!”
“莫气,莫气,生气多了要长纹……”黑衣青年佯装出惊骇神情,双眸却明亮如皓月,形状姣好的唇角微翘,风流天成。看似吊儿郎当,眼中却透出一点令人安心的温暖来。
温情一怔,只觉好久不曾见魏无羡这般轻快的神情了。她和魏无羡既非亲人,也非同门,七年之前若没有魏无羡那一柄快剑,她和温宁早就死了;而七年流离西域的岁月里他们也一直倚仗着他。他说要回中原,她再忧心,却也一同回来。归根结底,比起她自己和温宁的命运,她更担心魏无羡,只是这点绝对不能叫他知道。
魏无羡笑道:“可是除了蓝湛,谁还值得我出剑?我听说这七年来他已突破‘一剑万法’的境界…”
“大言不惭!无耻至极!”
“魏狗来受死!”
楼下十几个义愤填膺的声音同时响起,闹哄哄一片,魏无羡一时也分不清谁说了什么。
他也不在意,哈哈笑道:“这就来这就来!”
走到茶几旁,随手抓起一把瓜子便向窗外掷去,温情只听得喀喀十几声,她知道那些人使刀使剑的手是废了。
听着外面此起彼落的痛呼声,魏无羡脸上笑意渐冷:“躲了那么多年,除了罪名越加越多之外我们有过什么清净没有?我们去再远的地方,也逃不过这张叫江湖的网。
“既然我回来了,就不怕这些麻烦。吠得是响,但不见得就真敢动你和阿宁,何况——”他长眉挑起,“他们配么?我和蓝湛比剑在即,也好让角儿们掂量掂量自己斤两……”
黑色的笛子在指尖转了个圈,穗子飞起画出一道红影,魏无羡的嘴角慢慢扬起:“我是真怀念跟蓝湛打一架。”
温情一看这表情却是心中警铃大作!
“这鬼哭狼嚎的,酒都没法喝下去了,他们交给你了我走啦——”话没说完,魏无羡人已经在十丈开外,远远传来后半句。
“魏无羡你给我回来!”
温情青筋直跳,以至于她跃下窗口时众人眼看她美则美矣,表情却堪比修罗夜叉,若不是手上功夫已废还痛个半死,必定还要讥讽一句魏无羡这厮真没福气。
他们此刻又怒又惧,原想不过是来者既众,就算打不过,仗着人多也占了七分理,这日后也多点炫耀的资本,只因传闻魏无羡不轻易出手,又有传闻魏无羡一身魔功已经被废。每个人都有关于魏无羡的一套传说,七年前他灭当朝丞相温氏一族,遭朝廷悬赏江湖追杀,直到一年多前皇帝收回诏令,各种版本的谣言被传了千百次,扭曲了千百次,也就成了很多人眼中的事实,再分不清那些真真假假恩恩怨怨。
他们当然听说过魏无羡的可怕,师从莲花坞侠剑江枫眠,年少出山,惊才绝艳,但江湖从不缺天才少年,更不乏陨落的;他十七岁时另有奇遇,消失一年后再入江湖,击败天山狂刀伏纪行、剑君夜亦、无妄音剑曲流觞、一笔勾魂丰雅……江湖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,最顶级的高手,一个接一个地败在魏无羡剑下;杀五行人魔、血洗焚月门、以一人之力踏平灭神寨。如果说这都不算骇人听闻,那更恐怖的就是,魏无羡在武功上所学甚博,剑道更已突破无剑无招的境界,在此之上自创了一套随便剑法,而那些人当中无人能接下其一招!
随便十剑第一式,「一意孤行」!
魏无羡其人,面若桃花,丰神俊朗,行事随心所欲,不拘一格,不仅将所用的剑命名为「随便」,连其自创剑法也马虎了事,还曰“随便使出来的剑法不就是随便剑法么哈哈哈”。有不怕死的人曾问他,“既然无招,为何有招?”魏无羡居然也故作正经地答:“是亦一无穷,非亦一无穷。无招,何以载道?”
世人谓其嚣狂,却也只有四个人见过随便十剑的余下九剑。一招,便横扫整个武林,大部分人甚至连见识「一意孤行」的资格也无!何其可怖,何其可恨!
那四个人是谁?
十年前蓝忘机与魏无羡一战,天问剑法对随便剑法,随便十剑尽出,而观战的人只有含光君的亲生兄长泽芜君蓝曦臣,中原佛首印光大师,以及武林圣判姬十三。
那可是蓝忘机,那可是被誉为最接近以剑道得证天道的含光君,「剑气纵横三千里,一剑霜寒十四州」。云深不知处的天问剑法,纵蓝家嫡系代代天资绝世,能修至剑心通明境界的,除创出天问剑法的先祖蓝安之外,只蓝忘机一人而已,而登顶时他只有十八岁。剑道何孤!蓝忘机冷心冷情,心无旁骛,却正好合了蓝家继承自佛道“忘我”的修行宗旨。
然而被问及这一战的结果,从不怕得罪人的姬十三、谦谦君子蓝曦臣竟一反常态缄口不言,倒是已出世的印光大师说了句激起千层浪的话:“剑之一道,魏无羡若不是千古圣人,便是千古罪人。”
这样一个魏无羡,竟然出手了,还下手这么狠!众人惊骇,夷陵老祖的剑为杀尽天下之恶,鬼将军的剑为断尽天下之爱,而药师温情的剑,是为落尽天下相思!避无可避,却见温情手腕翻飞如风,左右分使「阳春白雪」和「沧浪之水」,天下无双的手法接连接合了他们被魏无羡打断了的北宸肱尺。
他们面面相觑,还没想好祭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,温情接好了他们的骨,却没有解开他们的穴道的意思。
扫了一眼,温情无意与他们多费口舌,在各人惊疑不定的神情中,转身便往魏无羡相反的方向飞掠离去。


***


百里之外。
莲塘上的冰雪里探出几根莲的枯枝,无端就显得萧瑟。莲塘边上有一个极普通的院子。蓝忘机便是坐在这个院子里拭剑。
柔软的丝绸拂拭着狭长的剑锋……剑如寒霜,清楚倒映着一双灿若星辰,淡若琉璃的眼眸。
素来冰冷的双眸,此刻却像亘古冰川裂开了缝,寒风凛冽,仿佛下一刻就会分崩离析,连擦剑这个他已经重复过千千万万次的动作都无法使他平静。
只因他身前的一纸战书。
一封措辞随意得近乎儿戏的战书,来自一个他遍寻了七年而不得的人。
他停下动作,细不可闻地吸了一口气,将手中的帕子重新叠了一遍,又继续擦拭。人道剑是剑客的生命,他却不止一次抛下他的剑;云中君为他的剑道折服,曾以世人梦寐以求的越王勾践八剑中的却邪相赠,却又被他拒绝。
他说,避尘,足矣。
一人,一剑,一琴,是否就是一生?
他想若是避尘有情,那它一定有着极深的寂寞——它曾见过那样的天纵之才,那令人惊叹的绝代风华。世人从不曾理解过那样非凡的存在,那个人在踏入剑道之初就已经看到了已有一切剑法的极限,在他还没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,他已经看见了路的尽头,他已经看到了“之上”。
生而非凡的人,注定有非凡的际遇和命运,也注定不会被旁人理解。也许百年之后,也依然无人能懂他。
但他,一定没有所谓。
是非在己,毁誉由人,得失不论。
他是万世明月,他是不灭火焰。


***


传说,神与魔共同创造世界,却不只神与魔能拥有创世与灭世的造化之力,有的人能借着种种机缘,也一窥造物主的天机。
传说,要得到那样的力量,就要以相等的代价去换。
黑暗,无边的黑暗,但有无数的碎片,挟着记忆的绚丽弧光,在身边划过,往黑暗的深处去。那里有一张闪着微光的脸,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看清,他却又莫名其妙地笃定,那个人一定很美。

魏无羡是被吵醒的。
抬头四顾,他靠在酒楼雅间的窗台上,手边的酒壶已经冷得像冰。街头此起彼伏地传来明显压抑过的惊呼声。凝目看去,只觉眼前一亮,远处是一个白衣的身影,以魏无羡的目力,夜色里看清这般距离的人自是不难,可街上人满为患,能叫人这么清晰地望见那身姿面容,概因他周围的人都自动让出六七尺的空间来。
魏无羡不由得摸下巴笑,蓝忘机身处金陵城这浮俗街市,周身却似是笼罩着空山灵雨,非但自身凌然若仙,连他周围环境也变得仙气缭绕,凡夫俗子何尝见过这般人物,直觉他是天神下凡,虽然容颜端丽不可方物,却是多看一眼都是冒犯,匆匆一瞥便惶恐地低下头去,不敢靠近。
蓝家的天问剑法练到极致,仙化现象竟是厉害至此。
蓝忘机看似走得慢,但不一会就到了这酒楼下。手里的酒杯转了两个圈,魏无羡将笛子举到嘴边,“呜呜”地吹了起来。
笛声呜咽,蓝忘机蓦然抬头,直直看进魏无羡眼里。那双淡色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,像璀璨的星子被永恒地封进寒冰。
对上这样一双眼睛,胆小的人怕是连话都说不出,就算是江湖所谓高手,也会觉心惊胆战,偏偏笑意就爬上了魏无羡的嘴角,绽放成一个流光溢彩的笑容。
“好久不见,蓝湛。”

香雾新茶,檀木暗香,丝丝晕染开在不甚宽敞的空间里。
蓝忘机坐在他对面,通体乌黑的忘机琴从琴袋中取出,横在桌上。
魏无羡看看琴又看看蓝忘机,有点摸不清状况,挑眉笑道:“含光君这是要抚琴助兴?”
蓝忘机垂眸不语。
虽是以剑成名,蓝忘机琴道上的造诣却是半点不比剑上的差,又极少在人前弹奏,因此魏无羡本意只是开个玩笑。当那双修长白皙、莹润如玉的手便轻轻按在了琴弦上时,魏无羡的心说不清来由地为之一颤。指尖捻动,是一首他听过的无名曲调。
七年前,莲塘边,他离开前的那个晚上,蓝忘机奏的也是这一首曲子。
那时他一人一剑灭了温家,带着温情温宁踉跄出逃,恨意和怒火在他的血液中燃烧着呼啸,那首曲子的乐声却穿透了他耳边血的轰鸣。他那时对蓝忘机说了什么来着?


“哈,你果然是你,我也只能是我。”
夜霭中莲花轻轻摇曳,宛如某个幽暗透明的梦境,魏无羡脸上似笑非笑,像无谓的轻叹,又像是寂寥的自嘲。
“我们永远都不是一路人。”


曲声似风过松林,远山淡影,柔情似水而又怅然若失,无可奈何而又不知所措。
魏无羡也是通音律的人,一种难言的情愫漫溢上来,他似乎终于能近看梦里那张脸,却又隔着一层薄雾。
你是谁?
他按耐下胸臆间突如其来的酸涩,轻声道:“好曲子,叫什么名字?”
蓝忘机垂着眼帘,依然不作声。
饶是魏无羡知道蓝忘机性子一向闷,也不由奇怪道:“这么多年没见,你一句话也不打算和我说?”
蓝忘机沉静如水的眼眸似有波澜一闪而逝,片刻道: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……”魏无羡奇道,“它没有名字?”
“有。”
有名字却不说,魏无羡心道不肯告诉我曲名却又特地来弹给我听,这是几个意思?小古板真是越发教人猜不透,越发好玩了。
“不说就不说。含光君,好蓝湛,你找我是有什么事?啊不对,是我叫你上来的。”魏无羡的桃花眼眼波流转,笑意盈盈,方才的愁闷已经忘到九霄云外,“所以,你是真的来陪我吃鱼?”
魏无羡不等蓝忘机回答,兀自笑道:“我这就去吩咐厨子!秋天的鲤鱼,挑最肥的,下泡椒和大料蒸,从尾巴吃起……”
“魏婴。”
魏无羡转头看他:“嗯?”
烛影摇曳,灯下的蓝忘机如暖玉雕像,长睫微翘,美得如梦似幻,薄唇轻启:“若我胜了,如何?”
这下魏无羡是真的吃惊了,嘴巴张得能塞进个枣子:“蓝湛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?含光君会跟人做交易了?!乖乖不得了蓝老头要杀人了!是不是蓝家这几年风水不对?……”
为免得他越说越夸张,蓝忘机出言打断道:“只一件事。”
魏无羡神色复杂,显然还未从“蓝湛真的在跟他谈条件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,他上下打量着蓝忘机,想看出让这个雅正端方得像天人一样的人发生如此变化的端倪,半晌才道:“什么事?什么样的事能劳动得了含光君来求老祖我?”
“若我胜了,你便随我回姑苏。”


***


雨,漫天的雨像天开了个口子,风横雨斜,即便打伞也是要浇个湿透。
蓝忘机一步一步走在山道上,擎着把不大的纸伞,纸伞看似单薄,却又始终稳稳当当地被握在手里,若仔细看便会发现,那白衣非但没有被淋湿,甚至连靴子上也一丝水迹也无。张狂的雨在他周身,似是化作静谧的雾气。
他走得极慢。那张俊极雅极的脸上,有一种如山岳、如渊水的平静,无悲无喜,无嗔无怒。
结局就在眼前,又何必再增愁烦,再添波澜?
他曾有七年的时间,去思量,去悔恨;他曾独对过无数个黑夜,也曾等待过无数个天明。
他曾想过,魏无羡何其残忍,他留足了时间让人在痛苦中剥开自己的真心,直至迷茫、犹豫和彷徨都熬成了无怨无悔;他曾想过,原来再深的情,也有缘尽的一天,只要能让他再见到魏无羡,他愿意用他的一切去换。
他缓缓地走在山道上,他已经等了七年,寻了七年,不在意再多花这片刻,赴一场他人生中最没有把握的战斗,迎一个故事的开端,或者一场心碎的落幕。

紫金山巅,雨幕浑冥。
却以一个人为界,一分而二;就像天的泪水,都不敢落在这把天生神锋的身上。
这是何等锐利、锋芒毕露的剑气!
九天之上,乌云竟开始消散,这把剑、这无匹的剑气,竟真的把天也捅出个窟窿来!
身负这惊鬼泣神剑气的人,一身黑衣在风中猎猎飞舞,竟是意态风流绝世无双。
魏无羡的双眸如夜之漆黑,眼中却似有火光在闪耀。
他竟是在笑。


***


温情温宁退到五十丈开外,早已看不清剑招与人影,那剑意却仍如泰山压顶,无处可逃。
那是怎样的一剑!剑意过处,众刃皆黯。这一剑勘破了三界与六道的终结,生命与存在都没有意义,那些照亮过天际的光,地上流淌过的血,万物的繁衍与纷争,众生的轮回与煎熬,喜怒哀乐,恩怨情仇,一切都转瞬即逝,全部都归于虚无。
蓝忘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剑,就像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绝望的魏无羡。
不,不是绝望,因为虚无之中,连绝望都没有。只有混沌之初的寂静。
这就是随便十剑的第十一剑!
原来随便十剑最后横添的“第十一剑,无”,是魏无羡与世人开的又一个玩笑,最冰冷却又最善意。
魏无羡清楚这一剑的可怕,所以决心绝不在世人面前使用这样的力量。而蓝忘机知道他是对的,这一剑本不应该存在。凡人勘不破爱恨,众生勘不破生死,所以才有这十丈红尘,才有这大千世界。
没有人该洞悉这背后的秘密。
而如果可以,蓝忘机希望永远不曾见过这一剑,更希望永远不曾见过这样将自我化作虚无的魏无羡。
没有人能接下这一剑,正如任何有开始的事物必有其终结。
可是那月华下的笑靥,莲塘上的歌声呢?他七年的追寻,刻骨的思念呢?他将全身心交付的爱,和那无人得见的泪呢?
即使天地尽毁,即使此身殒灭,“我”亦不复存在,越过生与死的彼岸,他的爱意也无法熄灭!
所以蓝忘机出剑!
若天意无情,若存在即是虚无,他要以,剑,问,天!
他的剑有情,他的剑有道!
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。寂兮寥兮,独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!
一剑灭世,一剑创世!

江湖上绝世孤勇的魏无羡,正在流泪。
“……蓝湛。”
能接下这一剑的人,是你。
原来是你,竟然是你,果然是你。


***



温情在西湖边找到魏无羡的时候,他正枕着备受人敬仰的含光君的大腿,一边吃着蓝忘机剥到嘴边的莲子,一边手指还不忘卷着蓝忘机的一缕秀发把玩,身前的漆木四角桌上摆着十几种珍品水果,无一不是快马送来,真真是惬意得叫人生气。
温情道:“含光君。”
蓝忘机颔首回礼。
“情姐,”魏无羡招呼着温情,眼睛眯成一条缝,支着手肘半撑起身,拿起一颗淡绿中带奶白的葡萄,笑嘻嘻地送到蓝忘机的唇边,道:“二哥哥。”
葡萄被冰镇过,沁凉的水珠已经沾到了蓝忘机的嘴唇上,他看了魏无羡一眼,眸中掠过一丝光彩,竟就着那凉丝丝的指尖,咬了葡萄一口。魏无羡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,把剩下的半颗葡萄塞进自己嘴里。
不出所料地看见蓝忘机的耳垂红了。
一旁温情恨得牙痒,偏偏在蓝忘机面前还不好发作,魏无羡看准了这一点,只差还没有整张脸埋进蓝忘机的衣襟里。
浑小子!!!!
温情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挥手便掷,那信上带着「风火千里」的劲力向魏无羡飞去。
然后落在了一只白皙秀美的手里。
但那的确是给蓝忘机的信,蓝家的信笺一看便知。温情告辞之后,蓝忘机展信阅读,魏无羡也不避忌,凑过头去看信上的内容。
“这……祭祖?家宴?”


***


早已出了雨亭的温情远远听见魏无羡的哀嚎,展颜一笑,嫣然无限。













这种5万字的梗,因为作者是个不会写小说的废材,6K就写完了,烂尾了,连最想写的比剑都没写出来。这件事教训我,不会写小说就不要自取其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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